第118章(第1页)
站笼缓缓停下,沉重的轮轴发出最后一声低鸣,只留下满室的寂静与压抑的香气。
慕容轻烟依旧被层层拘束具紧紧包裹。
翠羽腰封坚硬的金属骨架深深勒入纤腰,每一次呼吸都需小心翼翼,唯恐触动内藏的针刺;恶魔尖叉冰冷地抵住下颌与胸骨,强迫她高昂着头颅,叉身暗藏的符文与水银囊带来持续的寒意与锐痛;美人站通透的水晶长杆自双腿间升起,顶端精准地抵住私密之处,基座的圆环则牢牢锁住大腿,任何细微的移动都会引发刺麻的震动;耻辱之笛优雅地禁锢着她的颈项与双手,指节被牢牢卡住,颈环内侧的尖刺随着每一次颤抖刺入肌肤;胸前的禁欲之环与下体的欲梦环更是如同有生命般,随着她的心跳与情绪波动而收紧、震动,带来混杂着痛楚与异样刺激的折磨……
每一件拘束具都精准地叠加着痛苦与限制,不仅禁锢着她的动作与呼吸,更试图碾碎她的意志。
只有口枷,在水韵的细致操作下被小心取下。
那一刻,唇齿间的麻木与刺痛交织,仿佛连说话都是一种奢侈。
在云梦国的权力中心,慕容轻烟以·女训监正·的身份,肩负着女性规训与拘束制度的最高职责。
然而,目睹绣娘们在严苛制度下所承受的苦难,她的内心泛起一丝怜悯与不安。
那些纤细的手指因无休止的刺绣而布满针孔,那些低垂的眼眸中藏着无尽的绝望——这一切如针般刺入她的心扉。
身为制度的缔造者与执行者,她深知自己无法完全摆脱这无形的枷锁,但她决定迈出一步,为这些无助的女子争取一丝喘息之机。
于是,她决定上书,请求皇帝减轻对绣娘们的刑罚。
水韵俯身,温柔地用湿帕为她擦拭唇角残留的血痕,低声道:“小姐,请慢慢来。”
月灵早已在一旁铺好宣纸,研好墨汁,执笔恭候。她的目光中带着隐隐的担忧,却不敢多言,只是静静等待主人的吩咐。
慕容轻烟深吸一口气,胸腔被腰封与禁欲之环挤压得几乎无法扩张。
每一次呼吸都牵动着倒刺与机关,带来细密的刺痛与麻痹。
她强迫自己集中精神,缓缓开口:“月灵,记下——”
她的声音因长时间的压抑而沙哑,却依旧清晰坚定。
每说一个字,下颌的肌肉都会牵动恶魔尖叉的机关,带来一阵冰冷的刺痛。
水韵则跪坐在她身侧,随时准备为她擦拭汗水与血迹。
“奏折启:臣女慕容轻烟,谨以训监正之职,恳请陛下体恤地牢绣娘之苦……”
月灵执笔疾书,笔锋在纸上游走,将慕容轻烟的每一句话都一丝不苟地记录下来。寝宫内只剩下她们的呼吸与笔尖划过宣纸的沙沙声。
慕容轻烟在极度的痛苦与清醒中,缓缓陈述着地牢所见的每一幕:翠瑶与翠莲的连体拘束、墨瑶的针刺囚笼、素琴的棋盘苦刑、以及地下绣坊中女囚们血泪交织的刺绣。
她的声音时而颤抖,时而坚定,每一句都带着血与泪的重量。
“……恳请陛下,减免绣娘等女囚之酷刑,改以教化为主。若有不敬,愿以训监正之身受罚。”
每说完一句,水韵便用帕子为她擦去额头的冷汗,轻声安慰。月灵则不时抬头,眼中满是敬佩与心疼。
一封奏折,竟写了整整一夜。
慕容轻烟的声音渐渐低哑,唇角渗出血丝,身上的拘束具因长时间的压迫而渗出血痕。
水韵与月灵轮流为她喂水、擦汗,却不敢擅自松解任何一件刑具。
天色微明,月灵将最后一笔落下,恭敬地呈上奏折。水韵小心翼翼地为慕容轻烟重新戴上口枷,遮掩住她因疲惫与痛苦而微微颤抖的下唇。
这份奏折言辞恳切,字里行间流露出对绣娘们的苦难的深切同情,一经呈上,便在朝堂中掀起波澜。
慕容轻烟在冰冷的“训监之舆”中静静地等待了一夜。
她被固定在“美人站”之上,水晶长杆的尖锐刺激与圆环的束缚从未停止,每一次无意识的肌肉绷紧都会换来惩罚般的刺麻震动。
周身缠绕的锁链如同冰冷的蛇,将她与华丽的囚笼融为一体,连最细微的动作都被限制。
然而,漫长一夜的煎熬,身体逐渐麻木的酸痛与持续的屈辱刺激,似乎都被她抛在了脑后。
此刻,她的心神完全系于那封奏折以及即将到来的君前奏对,强烈的意志与对绣娘命运的忧虑,竟让她暂时忘却了这具被层层禁锢的身体所承受的一切苦楚。
皇帝对慕容轻烟的请求表现出异乎寻常的关注,下旨亲自召见她于紫宸殿面圣。
这一召见既是荣耀,也是考验——她必须以最完美的姿态示人,不仅要体现·女训监正·的威仪,更要彰显云梦国对女性规训的极致追求。
入宫面圣前的准备工作随之展开,这不仅是一场仪式的筹备,更是一场对她身体与灵魂的再一次禁锢。
小姐,该准备了。
水韵与月灵推门而入,声音轻柔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庄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