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8章(第5页)
鞋身的设计小得令人难以置信,其内部空间被严格限制,仅能勉强容纳下一双被残酷裹缠、早已畸形变异的三寸金莲。
慕容轻烟常年忍受缠足之苦,双足的骨骼早已断裂、重塑、蜷缩成一团,但即便如此,要将这团扭曲的血肉硬生生塞入如此狭小的纯金牢笼之中,依旧是一场酷刑。
鞋底并非平坦,而是向上拱起一个惊人的、几乎垂直的弧度,强迫足弓以一种完全违背生理结构的方式极度弯曲。
而鞋跟的设计更是登峰造极——
那并非传统意义上的鞋跟,而是一根细长、尖锐、长达五寸的金针!
穿上这双鞋,意味着脚跟必须完全悬空抬起,身体的全部重量只能由那被强行塞入鞋尖、早已不堪重负的脚趾来承担。
行走时,必须以脚尖点地,步步为营,才能勉强维持平衡,营造出那种被宫廷推崇备至的、如同弱柳扶风般的“步步生莲”的病态优雅。
更添残酷的是,这双金莲鞋内部还暗藏玄机。
鞋底内部安装了一种极其精密的感应机关,与金针鞋跟相连。
一旦穿着者的步幅稍大,落地稍重,或是身体的平衡出现任何偏离“完美仪态”的瑕疵,这个机关便会立刻被触发,通过金针鞋跟向足底最敏感的穴位释放出一股尖锐而短暂的刺痛。
这种设计如同一个无形的教鞭,时刻监督、惩罚着任何不合规矩的动作,迫使穿着者必须时刻绷紧神经,以近乎自虐的方式控制自己的每一个步伐,将优雅的假象维持到极致。
月灵跪在地上,面无表情地托起慕容轻烟早已失去血色、遍布旧伤的小脚。
她动作轻柔却不容抗拒,开始小心翼翼地、一寸寸地将那变形的足踝塞入冰冷坚硬的金鞋之中。
尽管月灵已经尽可能放轻了力道,但骨骼被强行挤压、摩擦的剧痛还是让慕容轻烟瞬间面色惨白,冷汗涔涔而下。
她死死咬住口枷,压抑着几乎要冲破喉咙的痛呼,身体因剧痛而剧烈颤抖。
当双足终于完全被塞入金鞋,脚趾因挤压而几乎失去知觉时,月灵开始固定那五寸长的金针鞋跟。
金针刺穿鞋底预留的小孔,稳稳地嵌入一个特制的卡槽中,将她的脚跟彻底垫高、固定。
那一刻,仿佛全身的重量都瞬间压在了那纤细的脚尖之上,撕心裂肺的剧痛如同闪电般击中了慕容轻烟,她眼前猛地一黑,身体一软,几乎就要当场晕厥过去。
若非水韵眼疾手快地从旁扶住,她恐怕已经瘫倒在地。
但这还未结束。
为了进一步限制她的行动,月灵又取来一条由细密银环串联而成的精致链条,链条的两端分别连接在两只金莲鞋的脚踝处。
这条银链的长度经过精确计算,刚好能允许她迈出不超过半寸的、极其微小的步子,彻底杜绝了任何快速移动的可能,并将她牢牢锁在这亦步亦趋的优雅牢笼之中。
冰冷的银链紧紧贴合着因穿鞋而再度红肿破损的脚踝肌肤,每一次轻微的晃动都带来金属摩擦伤口的刺痛,如同雪上加霜。
金针鞋跟的末端,还连接着另一条更为细密的、几乎与发丝无异的金色链条。
这条金链如同藤蔓般向上攀爬,紧紧缠绕过她纤细的脚踝和小腿,一路向上延伸,最终连接到固定在膝盖处的“缚鸾玉环”上。
这对“缚鸾玉环”由一整块温润无瑕的羊脂白玉精心雕琢而成,表面光滑,触手生凉,环的内壁打磨得极为光滑,以减少对皮肤的摩擦。
然而,这看似温和的玉环内部,却同样隐藏着冷酷的机关。
玉环内侧嵌有极其微小的电极,与一个隐蔽的感应机关相连。
一旦穿戴者的双腿试图分开哪怕超过一指的微小宽度,感应机关便会立刻启动,释放出一股微弱却足以让人瞬间麻痹的电流。
这电流会迅速传遍大腿肌肉,强制双腿并拢,维持着那种端庄到极致、也拘束到极致的姿态。
金链将金莲鞋的痛苦与玉环的束缚连接在一起,使得她下半身的每一点移动都变得牵一发而动全身,痛苦与限制层层叠加,密不透风。
“小姐,请尝试站起来。”水韵的声音在耳边响起,语气依旧是那样的恭敬而平静,仿佛眼前正在进行的并非酷刑,而是一场再寻常不过的装扮。
她轻轻搀扶着慕容轻烟几乎失去力量的手臂,月灵则在另一侧做着同样的动作。
慕容轻烟深吸一口气,调动起全身残存的力气,试图遵从命令站立起来。
然而,当她的重心刚刚离开支撑,全部重量试图转移到那双被金莲鞋禁锢的脚上时,一股难以想象的剧痛如同海啸般瞬间席卷了她!
脚尖仿佛踩在烧红的烙铁之上,骨头碎裂般的痛楚从脚底直冲头顶;五寸长的金针鞋跟如同楔子般深深扎入足底,每一次重心移动都带来钻心的疼痛;脚踝被冰冷的银链和金链紧紧勒住,仿佛随时会断裂;膝盖处的玉环也因为身体的晃动而收紧,传递来隐隐的麻痹感。
剧痛让她头晕目眩,身体不受控制地剧烈摇晃起来,若非水韵和月灵左右用力搀扶,她根本无法维持站立的姿态,更遑论行走。
她感觉自己的双腿已经不再是血肉之躯,而是变成了两根被无数刑具捆绑、钉死的僵硬木棍,失去了所有的灵活性和知觉,只剩下无边无际的、撕心裂肺的痛楚,随着每一次试图稳定身体的重心移动而反复折磨着她早已濒临崩溃的神经。
在经历了下半身残酷的束缚之后,终于轮到了礼服的外层——那件名为“朝凰”的华美袍服。
这并不仅仅是一件衣服,更是将所有内在的痛苦与禁锢,用最耀眼、最尊贵的外表包裹起来的最终伪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