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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4章(第4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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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们隔着厚重的眼罩,凭借记忆与触觉,用被束缚得几乎失去知觉的手指,艰难地穿针引线。

鲜血常常从被袖筒内机关刺破的手指渗出,染红精美的丝线与绣布,形成一种诡异而凄美的图案——

这被扭曲地称为血绣芳华竟成为评判绣品等级与绣娘德行的标准之一。

她们的绣品不再是为了传递情意或换取自由,而是成为家族炫耀其规训成果的工具,或是进贡宫廷、取悦权贵的贡品。

她们偶尔会透过吊篮送来的食物感知到外界季节的变换,但更多时候,她只能在永恒的昏暗与寂静中,与针线和痛苦为伴,直至生命终结,或被家族像一件物品般嫁出,送入另一个更华丽的囚笼。

她们的每一天都始于黑暗中的晨课侍女会解开锁链,强迫她们跪在绣架前,用伤痕累累的指尖摸索针线。

眼罩下的世界没有昼夜之分,只有油灯偶尔摇曳的微光透过布料缝隙,在她们模糊的视野中投下斑驳的暗影。

绣架旁的铜漏被刻意调慢,将时间拉长成无尽的折磨。

最残忍的是绣楼中的评比每月初五,乡贤士绅会聚集在楼下,对着吊篮降下的绣品评头论足。

那些浸透鲜血的布帛被冠以赤霞锦朱砂卷等雅称,在阳光下展示时,围观者只会赞叹颜色的艳丽,无人听见绣楼中因失血过多而昏厥的闷响。

血绣的制作过程本身就是一场酷刑。

丝线浸过特制的药水,会与血液发生反应,在绣布上凝固成永不褪色的暗红纹样。

绣品被评估为不合格的绣娘,需要承受更多的惩罚。

绣错一针,便要承受项圈锁链的骤然收紧;绣得太慢,腰封内的钢骨便会多旋紧一圈。

偶尔,吊篮会送来一截带着新芽的柳枝,或是一块染着霜花的糕饼——这是她们感知外界的唯一途径。

有人会将柳枝编成指环戴在变形的手指上,直到它枯黄碎裂;有人把糕饼藏在绣架暗格,任它发霉也不舍得吃,只因那是春天来过的证据。

当她们终于被允许摘下眼罩欣赏自己的作品时,模糊的视线里只剩一片血红。

那些用痛苦编织的图案,在旁人眼中是贞静贤淑的象征,对她们而言却是永远无法愈合的伤口。

临终时刻,她们的绣品会被制成寿衣。

针脚间的血迹在死后会氧化变黑,形成墨绣成为墓志铭上德艺双馨的佐证。

而新的少女正被送入绣楼,接过染血的针线,继续这场没有尽头的轮回。

【街巷稚影,锁链叮当】

法典的魔爪并未放过那些尚未成年的少女。

相反,为了从小培养德行束缚被提前施加,并被美其名曰淑女的必修课街头巷尾,曾经奔跑嬉笑的女孩们,如今步履蹒跚,身上佩戴着各式各样的、符合她们年龄与身份的入门级拘束装置。

这些束缚虽不如成年女性那般极端,却也足以扼杀天性,塑造扭曲的优雅

雏凤束:

针对发育期少女设计的软质束腰,内嵌柔性鲸骨,强制收束腰身,培养淑女体态虽不像成年款那般窒息,却也限制了大幅度活动与深呼吸。

束腰表面绣满繁复的花鸟纹样,内衬却暗藏细密的金属丝网,随着呼吸缓缓收紧,如同一条逐渐苏醒的蛇。

这件看似精美的束腰实则是精心设计的成长刑具。

外层选用最上等的云锦,绣满象征贞静的梅兰竹菊,内衬却是浸过药液的硬绸,紧贴肌肤时会释放轻微麻痹感的毒素,让佩戴者逐渐习惯被束缚的窒息感。

束腰的鲸骨并非固定,而是通过精巧的机括与金属丝网相连,随着少女的发育逐年调整——每长高一寸,束腰便收紧一分,确保腰身永远停留在盈盈一握的畸形标准。

最残忍的是其适应性设计:束腰内侧嵌有薄如蝉翼的玉片,刻满女训经文,会随着呼吸起伏摩擦肋骨,留下永不消退的红色经文烙印。

束带末端的银铃看似装饰,实则是惩罚的预警——当检测到深呼吸或剧烈动作时,铃铛会发出刺耳鸣响,同时触发束腰内藏的针阵,刺入腰侧穴位,强制中断不雅行为。

长期佩戴导致肋骨折断、内脏移位,许多少女在出嫁时已失去自主呼吸的能力,必须依靠侍女操纵束腰背面的机关才能完成一次完整的呼吸。

这件雏凤束最终会成为她们新婚之夜开箱验货的重要道具——夫家会根据腰身勒痕的深浅与肋骨的变形程度,判断新娘的驯化等级

灵巧铐:

一对手腕或脚踝处的装饰性镣铐,多以银或玉制成,镶嵌彩色宝石或珍珠,链条长度略长,允许基本活动,但奔跑或跳跃时会相互碰撞发出声响,并可能导致摔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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