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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30章 有妖气(第1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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赫连翊并不会冲动之下做什么举动,他一个人先行离开,一定是遇上了要紧的情况。裴静担心他的安危,可他并不知道赫连翊去往哪个方向,只好问店家:“最近的集镇在哪儿?”

店家给他一指路,裴静这才发现,这下一个集镇虽然看似不远,但需要渡河才能到达,但渡河的船却近乎都停了。还得绕路,最快赶过去,也要三日。

裴静十分诧异:“既然沿河,这里又人流聚集,为何下一处集镇隔得如此远,需要三日才能到达?”

“客官,您是有所不知,此处河道弯弯绕绕的多。河道崎岖,因而水匪横行,沿河而下必定碰上打劫的。久而久之,就没人敢顺着水路走了,都得从山那头绕过去。”

水匪横行,又是个坏消息。

“您也知道,这附近的来客商多,大家身上都带着银两,万一在水路上被劫,那可不只能让人乖乖绑着,束手就擒。”店家唉声叹气,“我奉劝您呐,也别往水路上走,丢钱事小,万一碰上杀人越货的,那可就麻烦大了!您千万别嫌我说话不好听,实在是这水路不好走……”

这下肯定是遇上麻烦了,裴静的心沉下去,久久地,静默地站在那里,一言不发。

周围熙熙攘攘,阳光热烈,完全看不出任何端倪。他的心现在像是被人浇了一盆冷水,却在阴冷的表面燃烧起一点冷冷的火,让他有种被灼烤的煎熬。

他们不应该分开的,早知道他就该跟赫连翊一起上山去,裴静本以为躲过了之前的一波杀手,他们至少暂时是安全的,没想到竟然有人能追到这里。

可事已至此,再多想也没有用了。裴静向店家要了一张图纸,问清了这附近的州县,立即动身前往下一个集镇。

也难怪裴静并未察觉,只因暗中追来的人,是个银发苍苍的老婆婆。

当时,来青松观上香的,有许多老者,这银发老婆婆,佝偻着背,拄着一根拐杖,头上包着一块头巾,混迹在人群之中。

赫连翊一开始并未注意到她,只是裴静独自上山之后,他习惯了多留个心眼,目光在四周扫荡了一圈,隐约发觉,人群中有人在盯着他看。他不动声色,喝完了一盏茶,换了另一张座椅,确认那在暗中跟随着他的目光,并未离去。

他心中的弦逐渐地紧绷了,不知为何,那目光让他直冒冷汗,他有预感这是个棘手的麻烦,可能是他从未遇见过的麻烦。

他的判断向来准确,有危险靠近的感觉十分迫切,因此他不敢多停留。他喝完了最后一口茶,起身推开座椅,去付了银子,顺道给裴静留了个纸条,之后牵着马,随便找了条山路,一路疾驰而去。

当时情况紧急,赫连翊来不及询问哪条路安全,却误打误撞地走了条安全的路,若是他走水路,情况可就愈发麻烦,况且他还不怎么会游泳,碰上水匪,简直在劫难逃。

他一路顺着山路往前走,这一路上来来往往的客商不少,那跟踪他的影子一直只是暗中追着,没有冒失地跟上来。

是不是危月燕?赫连翊怀疑是她搞的鬼,就算不是,那也一定是她派来的杀手。赫连翊不懂什么怜香惜玉,这点上,他倒是和他讨厌的裴静皇兄一模一样。只要危月燕敢现身,他就一定毫不留情地杀了她。

越是人多的地方越安全,三日后,赫连翊赶到了下一个集镇,之后便住进了一家人来人往的客栈,在此等待裴静。

当然,也等待那个,暗中盯着他的人。那个人不会一直躲在暗处,只待时机已到,他一定就会现身。

赫连翊知道那人还在,不知为何,他总觉得此次心中直发毛,他的直觉告诉他,对方是个难缠的人物。为了避免像上次住客栈那样,遇上突发状况,这回他决定先去整点毒药。

他不仅去弄了点的断肠草兑鹤顶红,调配了瓶必死无疑的毒药,在衣服里藏好了刀,甚至还以嗜辛辣为由,向店老板要了一碗辣椒油。

赫连翊心里七上八下的,想起上次这么折腾,好像还是准备去跟娜依塔公主拼命。也不知道她现在怎么样了,不过想必是比他的处境好点。赫连翊总有种,娜依塔公主不论如何,都能活下去的直觉。

半夜,那人果然来了。

赫连翊不敢灭灯,半夜都是点着灯睡。可那人却仍然视若无睹,趁夜溜进了他的房间。子夜时分,他只听见门外一阵风刮来,门后卡着的木栓,一声闷响,断裂成了两截。

这回的果然比上回的更麻烦!赫连翊被惊醒,但他依然假寐着,一动不动。

之后门外没了动静,赫连翊屏息凝神,他仔细听着屋外的动静,却什么都没听见。

他的注意力全集中在耳朵上,未曾想到,忽然之间一只冰冷的手,朝他脸庞摸过来,一股浓烈的脂粉味铺面而来。

屋里是亮着灯的,但那人不怕,或许亮灯对那人而言更好,更方便观察他。

赫连翊没做任何反应,他不知对方的来路,甚至连对方长什么样都难以辨认。他的背上直冒冷汗,他估不出来对方的样貌,只能感觉一个妖怪般的东西,贴着他的脸庞挪过去了……

那人的手指干枯得像树枝,十分粗粝,上有尖尖的指甲,朝他的脸庞小心翼翼地滑过,好像一只毒虫,从他脸上爬过去了。

赫连翊咬紧了牙关,他根本分辨不出,这到底是个什么样的人。

那只手抚摸过他的脸庞,在他的嘴唇边掠过,赫连翊能感觉到一双眼睛,正在死死地盯着自己。

赫连翊耳畔幽幽响起一个恐怖却又娇媚的女人声音:“好俊美的一张脸,真想一口吃了你。”

那一瞬间赫连翊睁开了眼睛,快准狠地一刀朝此人的心口刺去。那人的手还抓在赫连翊的脸上,往下一掐扼住他的喉咙,另一只手撑在床沿边上,双足离地朝后腾起,像一截被风吹起来的布衫飘动起来,发出一声怪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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