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心疼了傻逼(第2页)
次日清晨。
宿望是被膝盖的钝痛和手机铃声叫醒的。袁百川还在身旁沉沉睡着,宿望轻手轻脚起身,挪到窗边撩开窗帘一角。
楼下,张成那辆低调的黑色保姆车静静地停着,张成本人穿着熨帖的西装和运动鞋,靠在车门边,正低头看着手机。
似乎感应到楼上的视线,张成抬起头,精准地对上了宿望所在的窗口,脸上没什么表情,只是抬手指了指腕表,示意时间。
宿望无声地叹了口气。
果然,小陈还是第一时间把他膝盖受伤的事报告给了张成。
简单洗漱,又回头看了一眼袁百川沉睡中的脸,才轻手轻脚地关上门。
楼下,张成已经拉开了后座车门。
“上车。”张成的语气不容置喙,目光锐利地扫过宿望走路时那点不易察觉的微跛,“小陈说你伤得不轻,拖到现在才看?胡闹!”
宿望没反驳,沉默地坐进车里。
医院里,张成全程陪同,挂号、排队、看诊。
拍完片子,医生看着影像结果,眉头紧锁:“膝盖髌骨周围软组织挫伤严重,积液明显。更麻烦的是,韧带和关节囊有反复损伤的痕迹,应该是之前的伤没好利索又反复受力造成的。”
医生推了推眼镜,语气严肃,“小伙子,你这膝盖现在就是个破鼓,再不好好休养,反复捶打,以后阴天下雨疼都是小事,搞不好活动受限,甚至……不可逆的损伤。必须静养!至少一个月,避免剧烈运动和长时间负重站立。”
张成站在一旁,脸色随着医生的话一点点阴沉了下来,他对着医生点点头:“明白了,医生。我们会严格按照您的医嘱来。”
回程的路上,车厢里的气压低得吓人。张成沉默地开着车,手指在方向盘上有一下没一下地敲着。直到车子驶入小区地库,他才开口,声音不高:
“听到医生的话了?这段时间所有的戏约、商业活动,全推了。你就在家老老实实待着养伤吧。”
他顿了顿,从后视镜里看了宿望一眼“正好,新疆那部戏马上进入宣传期了,你也能专心配合宣传。”
宿望靠在椅背上,看着车窗外飞速倒退的冰冷水泥柱,没应声。张成的安排看似周全,滴水不漏,充满了为他前途着想的好意。
但宿望只觉得心里一沉,知道这是对他受伤没有主动上报耽误了行程的惩罚。
车子停稳。张成没下车,只是淡淡地说了句:“上去吧。有事让小陈联系我。”便升起了车窗。
宿望拖着依旧不适的腿,慢慢走进电梯。
刚推门进去就看见小陈那带着点局促的身影,正杵在客厅中央,对面是站着的袁百川。
完蛋!
宿望脑子里“嗡”一声,知道伤的事瞒不下去了。小陈这小孩嘴实在是不太严,估计是被袁百川三两句就套出话了。
果然,他这边一只脚刚踏进玄关,袁百川的视线就像刀子一样刮了过来。那眼神,阴沉得能滴出水,没等宿望开口解释半个字,袁百川已经几步跨了过来。
“川哥……”宿望刚想张嘴,袁百川的手已经带着不容抗拒的力道直奔他裤子!
“哎!川哥!”宿望头皮一麻,下意识伸手就去拦袁百川的手腕,“别……有小姑娘在呢!你别扒我裤子啊!”
袁百川根本不听,狠狠瞪了他一眼,一把攥住宿望那条宽松运动裤的裤脚,粗暴地用力往上一拽!
布料摩擦着皮肤,宿望那条因为检查需要只穿了宽松运动裤的腿瞬间暴露出来。膝盖处一大片刺眼的青紫肿胀狰狞地蔓延开上面还铺着新新旧旧的血痂,皮肤绷得发亮,看着就让人牙酸。
安静,死一样的安静。
小陈在旁边看得倒抽一口冷气,脸都白了,知道自己捅了大篓子,声音都带了哭腔,结结巴巴:“内、内个……望哥……川、川哥……我、我……”
袁百川攥着裤脚的手因为用力而微微发抖,他猛地抬起头,赤红的眼睛死死钉住宿望躲闪的脸,声音是从牙缝里挤出来的:
“宿望!你他妈行啊!瘸都瘸了还能跟我在这装没事人呢?!还他妈皮实?!这他妈叫皮实?!”
他指着那刺眼的伤处,胸膛剧烈起伏,那股怎么也压不下去的憋闷和心疼直冲天灵盖,烧得他理智都快没了,“跟老子这儿装硬汉是吧?!啊?说话!!”